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抱着公文包的高壮男人挤进地铁，从大学毕业后这五六年以来，每天都在过着三点一线的重复生活。
任何一件事做的太多了都是会腻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这枯燥无味的生活或许只有网友还能带给他一些温暖。
只不过以前在群里挺活跃的两位最近貌似挺安静的，弃和向的最后发言都是昨天傍晚了。
想起昨天这个时候他们的对话，男人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们好像是同城的？
哪天有假去找他们玩玩吧。
牛头人天下第一！：“下班了大伙！来点牛头人！”
“牛头人k48！”
“牛头人k48！”+1
...
“呜啊~”
闻着菜香起了床，吸血鬼小姐坐在餐桌旁理着头发。
“要饿死啦！弃弟弟搞快点！”
抬头看了眼钟表上的时间，她不满的用筷子敲击着桌面。
厨房门被打开，
方弃端着最后一碗菜上桌，他板着脸看着正在撒泼打滚的女孩。
被对方这样盯着，不断敲击着桌子的木筷老老实实回到了饭碗上，总在摇晃的桌椅，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今天早上也是，对方为自己做早餐，自己反而还给了他一拳。
‘他不会生气了吧？’
心里有些担忧，虽然是三年网友，平时一起燥皮也不少，但网络和现实终究是有差距的。
正当他想着该怎么向对方道歉时，他先开口了。
“叫哥哥！”
震耳欲聋，掷地有声。
“？”
你摆着这一副要吃鬼的模样就是为了这个？
嘴角抽了抽，吸血鬼小姐有些不太想搭理他。
端起饭碗，用筷子指了指对方身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吃饭。
“叫哥哥！”
“...弃弟弟。”
看着不再搭理自己专心吃饭的女孩，方弃有些尴尬...
‘嘛...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叛逆点也正常...’
默默坐下端起饭碗，二人开始共进晚餐。
...
拍着鼓鼓的肚皮瘫在座椅上，
吸血鬼小姐打算歇会就去上班赚钱养活自己。
这几天一直吃人家的也不太好意思，等她弄到钱了就都还给他。
刚打算起床，对面的少年却突然开口向她询问。
“晚上出去玩玩吗？看你天天待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
他只见过有女人拉着男人去逛街坐牢的，这怎么还有男人主动邀请女性的？
是游戏不好玩了？还是有受虐倾向？
不过她终究不是普通女性，先不说她以前是个大老爷们，就说她这吸血鬼的身份，她也不可能喜欢去逛街买东西什么的...
嗯，不可能的。
...
“弃弟弟！快来！”
戴着假发美瞳的吸血鬼小姐冲着瘫倒在商城座椅上的方同学大声呼喊着。
‘我真傻...真的。’
拎着几个包装袋，他艰难的跟上对方的步伐。
已经临近午夜，但这条商业街依旧人山人海。
店门口的喇叭声与人们的交谈声交相辉映，不时有那么几辆不识时务的车辆挤入这商业步行街，分割开整齐的人群。
一只手牵着对方，免得他落下，吸血鬼小姐挤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
虽然他们身上都很香，有些勾起她的食欲了，但她还是很开心。
自打变成这个模样后，她连人类都鲜有接触，
可人是群居动物，吸血鬼可能也是。
群居动物偶尔离群捕食在自然界也是常事，可要是离群过久了，也难免郁郁寡欢，一蹶不振。
细腻白皙的小手被紧紧攥住，个头比她大上许多的方同学正不停的向周围不小心撞到的人们道着歉。
虽然有些累有些尴尬，但只要看着小家伙蛮开心的模样，就感觉这些都值了。
他这是爱上她了吗？爱上一个聊了三年的网友？
可能不只是吧...
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想法...
但在看到这小姑娘缩在门后，拿着她那根小木棍子撇着她的晚饭时，他就莫名其妙的，想要对她好点。
一个女孩在外独居，租房是二室一厅，去年还听说过她抑郁自杀的消息...很难不让人多遐想...
回忆起那装满泡面的纸箱，再掂量掂量手中的包装袋。
“...”
她喜欢就好，多买些吧。
感情这种东西是复杂多样，一言难尽的。
方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想的，或许是出于同情？也可能只是发了色心。
他不知道，他不好说，但他知道自己只要对她好就行了。
哪怕只是出于色心，但能够帮助到她，就算是问心无愧了。
至于牛子，他会压制住的。
...
“这件好看吗？“
将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在自己身前比划了几下，吸血鬼小姐询问着坐在换衣间对门处的方同学。
“不太适合你...”他摇摇头。
这是不知道第多少件了，方弃已经接近麻木了。
他就知道和女人出来逛街会遇到这种情况，拿着一些他看不太明白的服装搭配在他面前问来问去。
他不是很懂这些，只能用他那贫瘠的审美看个大概。
将纯白色的连衣裙挂回衣架上，吸血鬼小姐从一边拿起一件黑白二色的哥特式连衣裙。
“这个呢？”
“喔喔！这个很适合你！”
好吧，她在拿起之前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了。
哪怕她现在戴着假发和美瞳，她的气质都从各方面上与这件衣服相近。
很怪异，不是吗？
就好像这类衣服和她天生一对。
进入试衣间，脱下身上穿了许久但从未有过赃物的经典套装后，将那件哥特裙换上。
她为什么会想要买衣服呢？
可能是原本那套穿的实在太久了，想换换了吧。
又或者是想...在对方面前展现一个更好的自己？
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认识三年的网友，多次帮助自己的恩人？
还是那个喜欢在群里和自己燥皮的弃弟弟呢？
有友情，有恩情，她一时间也分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何看法了...
罢了...
既然他帮了我许多，那我回报他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虽然用的是他的钱，但是打扮的好看点让他养养眼是不是也还挺不错的？
至于吸血欲望，她会压制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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